昌宁是千年茶乡,13个乡镇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茶,有一些古茶树,只是出名或不出名。比如最南的更戛乡,那里的茶就是近几年才开始为人所知,并逐渐受人追捧。
与以黄草林为代表的小山头被广泛认知不同,西米村西米河畔一个叫凉水沟的地方的两个野生茶群落却只有少数人知道,虽然与昌宁其他地方的野生茶相比,树不算很大,树龄也应该不算很长,但相隔不仅一个岭岗的两个洼子里的野生茶,却一洼是“红裤”一个洼“白裤”。
发现并保护了其中一洼野生茶的当地村民张大明说:“这个野生茶现在知道的人不多,其实还是很有特点,特别是隔得不远的两个洼子各有不同,这个现象很值得研究。”
西米村位于更戛集镇南7公里,更戛河与岩子脚河的交汇处,这条河古称“洗米河”,村子也以河命名。后来,也曾被叫做“西盟”“西明”,最终确定成了“西米”,洗米河也成为了西米河,寓意为西边的鱼米之乡,邻近的“浪坝河”“桂花树”也雅化为“西河”“西桂”。
“我们这里的人传说,这些茶是当年古道上的赶马人在这里遗落下了几粒茶树种子长成的。但这种野生茶我更觉得是自生就有的,是大自然给人的馈赠。”最先发现这些野生茶树的张大明介绍,前几年到处宣传古树茶的时候,他偶尔在西米河对岸自家承包的森林里发现了这片野生茶树,与别人聊起后别说都说这些茶与走夷方的古道有关,但自己觉得即使真与古道有关,也是从昌宁方向运野生茶籽出去留下的,而不是像其他栽培型茶那样从外面运茶籽向昌宁方向留下的。
张大明所说的,确实符合西米曾经的地位,也符合如今整个茶的分布规律。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期,西米是走夷方的马帮经常歇脚的地方,西山半腰骡马可以放夜,河边可以提水做饭,久而久之成了西米成为赶马人比较喜欢歇脚地方。从河边到塔建伙棚的地方都有一段距离,生火做饭时为了节省用水,先将米放好在锅里,到河边将米淘洗好,然后盛上满锅的水到火塘边,匀出煮菜用水和泡茶用的开水。时间长了,到河边淘洗米的赶马人多了,当地人都将西山脚下的小河称为“洗米河”,后来当地人见到商机就到河边向赶马人兜售土鸡、鸡蛋、蔬菜等,时间长了居然形成了固定的街子。为了便于做小生意,附近有田地的农户干脆将家帮迁到河边,建盖起街面房,在这里发展出了一个小集镇。
两个古茶树群落分布在西米河岸边约三百多米的两个山洼里,每个群落已发现的古茶树30株左右。两个山洼和连着的岭岗上,密布的森林植被从来没有遭到过破坏,山洼里尽是几十米高的椎栗树、箭杆栗树等原生树木,林下遍布各种小灌木和蕨类等植物,如果不是张大明熟悉,一下子还真难分辩出哪些是茶树,哪些是其他树木,因为茶树与森林是融为一体的。
“这棵就是茶树。这一个洼子上去,零零散散地分布着,我自己也没全部找到完。”张大明指着一棵大树说,这一棵树是他在这里发现的最大的一棵,胸茎约30厘米左右,树高15米以上。其他的茶树大大小小都有,最小的看着是近几年才长起来的。张大明说:“从这些茶树的形态、分布、树龄等情况看,这些野生茶树是大自然里的自生之物,自己在这里繁衍生息形成的小群落。”
“我现在每年春天都会来有计划地采上点茶叶回去做,做出来的茶感觉野气很足。”张大明介绍,自己开了个小茶所,每年都会收购加工一些茶叶,这种野生茶加工出来的产品与其他茶明显不同,泡出来有野生树木的清香,喝到口里有淡淡的苦却没有涩味,喝后有股淡淡的回甜,就像小时候吃橄榄后又喝到冷水那种感觉。张大明笑着说:“这大概就是自然的味道,是凉水沟大森林独有的味道。”
“我们这个地方,过去是湾甸州的属地,我经常在想,这个茶是不是就是当年进贡过朝廷的细茶湾甸茶。”张大明说,在他们地方流传,600多年前的明永乐年间,湾甸州一带出产的湾甸茶,曾作为贡茶进贡朝庭并得到皇帝的赞扬赏赐,并被确定为宫廷御用茶年年朝贡。明景泰《云南图经志》有明确记载:“湾甸州,其孟通山所产细茶,名湾甸茶,谷雨前采者为佳。”
“不论是不是传说中的湾甸茶,这些野生茶树的存在,都证明我们更戛是适宜茶生长,能够产出好茶的地方。”更戛农业中心干部杨德勇说,在更戛有很多古茶树、古茶园,特别是更戛村大丫口的“保茶”、田头村的“王倌茶”这些,虽然面积不大,但都与当年湾甸州有关,是土司茶文化的历史印记。
“野生茶是自然条件宜茶的证明,老茶园是茶叶种植历史的见证,我们更戛丰富的茶资源,值得更多的爱茶人到这里,寻味自然、品味历史,一起续写夷方古道上的茶故事。”杨德勇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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